38、阿娄(1 / 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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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予卿如果想跑,魏滕当然拦不住他。
他狠狠一甩把魏滕给甩开,毫不犹豫地从高高的观看席上跳下来,赛场已经被震成一堆碎石,整个赛场上弥漫着汹涌翻滚的魔气,这断不可能是他那经脉衰弱、灵力将近枯竭的小徒弟所能具有的魔气。
魔修虽然能让人短时间实力大增,但是那也是在一定的灵力基础之上的。小徒弟现在虽然有能力在宗门大比上整得一席之地,但是那只是白予卿短期催熟的结果,有投机取巧的因素在里面!
而现在小徒弟身上显现出来的魔气,让白予卿这个元婴大圆满也不由得心惊。达到这种程度,他只在南城后面的那座魔窟中见过,毫不夸张的说……殷危娄身上的魔气比那魔窟更甚!
小徒弟怎么会变成这样?!
他这些日子基本上一直跟在小徒弟身边,小徒弟每天不是看别人练习就是晚上跟他对剑,哪里会有时间去琢磨入魔的这些歪门邪道?!更没有途径去接触到什么能引导他入魔的东西!
再走进了几步,面前赫然多出一层结界。执法司仪手中显现出一条九节鞭。甩在地上劈啪作响,瞬间就将散落在地上的几块碎石抽裂。
“所有弟子不论内门外门即刻退出!”
执法司仪厉声高喊。坐在观战台上的弟子们自是不敢违逆,有几个想冲上前帮忙的内门弟子,也被执法司仪一声警喝止住了脚步,闪身后退准备扯出现场。
殷危娄这边,一抬手,再次破了执法司仪设立的结界,软剑迸出一道剑气砍向身后的观战台,届时还有弟子没有从观战台上下去,观战台轰然倒塌,有的弟子修为不高还未学会御剑,此刻观战台倒塌又跑不出去,手脚忙乱一下就从台子上摔了出去。本来已经跑出去的人们见到此状,立刻御剑折回,接住从观战台上掉下来的师弟师妹们。
殷危娄侧头向后看去,看见身后慌乱的弟子们,皱了皱眉头,又是一剑砍向人群。
“归月!”
雪白的剑刃立刻出鞘,众人只看见一道泛着银光的剑影,殷危娄那道剑气已经被抵消。
“你教的好徒弟!”
执法司仪这才注意到白予卿已经闯入
战局,嘴唇翕动着,攥着九节鞭的手微微颤抖地指向白予卿。
“这分明就是个魔物!”
“你给我出去!难道还要包庇他不成?!”
执法司仪气的冲白予卿直吼,吼的声音都有些嘶哑,白予卿被他吼的不明所以,他教了什么徒弟了?!小徒弟好的呢三观正的呢!他都盯了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出什么问题,保不齐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呢!保不齐就是那女修作弊使了什么法子让小徒弟入魔的呢?!
白予卿心中也气,他此刻不和执法司仪争辩!现在小徒弟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!
他记得原著中,小徒弟身怀灵骨,灵骨是个无底洞,总会吸食人的灵气。不断地有人想把身怀灵骨之人的骨头挖出来铸造兵器,这样的兵器往往灵力充沛,本身就是上品。
灵骨之人修行极慢,但是修起魔道却能异常迅速,可这又与灵骨的灵能相悖,魔气和灵气不能相容,小徒弟在灵骨被挖之后,可以肆无忌惮地修魔,短时间内能成为令人文风丧胆地大魔头。
可现在不一样!小徒弟的灵骨没有被挖!他现在身上背负着这么汹涌的魔气,必然和灵骨相冲突!小徒弟怎么承受的住!
“出去!”
趁着白予卿发愣,执法司仪忽然一道鞭风扫来,白予卿后退一部挥剑挡住鞭风,只是后退了一步,结界便再次迅速升起。
这次设结界的不是执法司仪,而是刚刚从上面跳下来的魏滕。
白予卿握着归月砍了数下,这结界都无动于衷,他的剑法比魏滕好了不是一点半点,但是魏滕的结界却是他一直不能比肩的领域。魏滕走过来,白予卿怒瞪着他,用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说道:“撤了!”
魏滕蹙眉:“撤了结界,难不成让这魔物出来害人吗?”
魏滕对殷危娄的称呼,已经从“你徒弟”陡然变成“魔物”。白予卿咬咬下唇再次说道:“放我进去!”
魏滕的声音已经带有几分冷意,一改之前的微笑。对白予卿道:“师兄不必担忧执法司仪。他的九节鞭本就是对付魔物的利器,结界有限制魔物的功效。”
白予卿心里直翻白眼,他不是担心执法司仪他是担心小徒弟!
魏滕本想借此机会把殷危
娄逐出师门。
师兄本不该在这个废物上倾注太多的心血,六极宗也不需要一个双腿残疾的废物。
当时师兄想收这废物为徒的时候,他本以为这人虽然身体残疾,但应该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。所以师兄即使要受罚也要收他为徒,他不好驳师兄的面子。因此就由着白予卿收他为徒。
但是事实并非如此。
这殷危娄不仅废物的要命,师兄还不知为何一股脑地往他身上砸天材地宝。六极宗现在的状况根本容不得一丁点儿虚耗,也不需要一个用药罐子吊着的废物!
只要把殷危娄逐出师门就好,一个废物而已。师兄想必不会和他为难。
宗门大比之后,会立马从世家中选入一批根骨出众的弟子,也会有一批长期被埋没的外门弟子进入内门。
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。
师兄想要什么根骨上佳之人那就给他,何必非要在一个殷危娄身上吊死!
魏滕握紧了拳头,白予卿冷漠地瞥了他一眼。再次举起归月劈向坚实的结界。
“师兄!”魏滕一边把结界加固,这结界设置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灵力,只求结界里面的执法司仪能快一些。魏滕说道,“师兄难道不明白,里面的东西是个魔物!”
他和学颖闻在给殷危娄治腿的药中混入引入入魔的成分,这事儿不假,但是那药仅仅能让人在对决中显现出魔气,有了入魔的证据,能把人逐出六极宗就行。谁都不想制造出一个无法应对的魔物!
但是现在的殷危娄,六极宗的三个仙君都险些拦不住。
殷危娄身上的魔气和夔山魔窟有一丝联系,若是殷危娄真的和夔山魔窟有关,那魔窟之中,究竟都是些怎样的怪物!
魏滕现在反而觉得陷害殷危娄这事儿歪打正着,本来只想将其逐出师门,却揪出了一个怪物,如今定要清除,避免留下后患!
殷危娄留不得!
“师兄!”魏滕又道,“这东西在大比中当场入魔,师兄是看见的,在场所有人都有目共睹,难道我们还冤枉了他不成?!”
白予卿语塞。
小徒弟难道不冤吗?
小徒弟干了什么?
他清楚的很,在和小徒弟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内,小徒弟没有修魔,如果
有修魔,那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!
魏滕继续火上浇油:“好,假若他真有冤屈,师兄有何证据?!他入魔是真,那已经不是你的徒弟,现在只剩一个魔物了!”
白予卿握剑的手逐渐垂下。
他确定小徒弟必有隐情,但是他没有证据。
他发现的太晚,如果真的有人陷害,现在立刻去查,必然有了准备,难道还能让他查出什么来吗?!
白予卿问道:“他会怎样?”
白予卿的目光紧紧盯着被结界困住的小徒弟,小徒弟现在被灵骨异能和魔气两种完全相悖的力量冲击着,一边应对着执法司仪的攻击,一方面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,深色痛苦万分。
白予卿能感受到他体内乱窜的灵力和魔力,就好像两条毒虫游走在小徒弟的身体中。
魏滕道:“当场处决,不留后患。”
魏滕见白予卿放下了手,立刻劝慰道:“你为何非要执着于那个废物?”
“六极宗全宗上下,多少好苗子希望拜入你门中,到时候随你挑!”
“这小废物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,你为何非他不可?!”
白予卿的脑中嗡嗡的。
刚刚想调动灵力继续砍这结界,在南城时那种浑身阻塞经脉逆行的感觉又来了。
他试了数次,体内的灵力终于听他使唤了,又举起归月,继续劈向那结界。
“师兄!”
此时魏滕要继续维持结界已经有些费事,无法再分神去管白予卿。
白予卿喃喃道:“他是我徒弟……”
魏滕应是没听清,皱起了眉头。
“他是我徒弟!”
“我信他!”
小徒弟不是什么东西,就是他的徒弟而已。
他本以为这就是本书,一本三观不正的智障书,但是一本书就是一个世界,这个世界里的孩子们都是有血有肉的。为何非要受种种不公平的委屈?
小徒弟……小徒弟会给他倒茶,小徒弟不怕他冷淡,会叫他师尊。
小徒弟有无数点好,他现在竟然什么都说不出。
白予卿只怪自己护不了这些孩子。
谢琛是这样,邵云是这样,现在甚至还轮到小徒弟的头上了……
那一瞬间,无数奇怪的东西又涌入白予卿的脑海中,最多的,就是南城那一晚
上不知道什么鬼在他耳边的哭丧。
那东西唱的贼啦难听,叽里呱啦唱了一堆,现在又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播放,白予卿脑壳子疼,疼的他想躺地上打滚。
到头来,他听的最清楚的,还是只有一句词。
“你本是英才,他该是天骄……”
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头痛。
结界中小徒弟痛苦地喊叫着,执法司仪九节鞭鞭尾的短剑数次从他身边擦过。小徒弟的魔气在结界中乱窜,白予卿终于把结界撬开了一个缺口。
他想叫小徒弟一声,却不知道怎么叫他。
一直以来,他最小徒弟的称呼,从来只有“小徒弟”而已。
殷危娄被魔气和灵气侵扰到近乎疯癫。
有人一直在他脑海中叫嚣着。
“杀……”
“杀光他们……”
“这些人害你害得不够吗?你想再被他们还一次?!”
“杀光他们……”
殷危娄一手遏制住另一只手的手腕。
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执法司仪的鞭子甩来,他挡住一击,胳臂又被鞭尾的短剑蹭到一块。
脑中的声音越来越剧烈,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,控制不住被激起的杀心。
他被害够了。
他不想再被这些人残害了。
殷危娄抖出软剑,挑开执法司仪的九节鞭。
再次提剑上前时,他忽然听见一声异常熟悉的“阿娄”。
谁会这么叫他?
他是发愣了,执法司仪的鞭子可不会愣。
那鞭子甩身前的时候,他是能接下的。
忽然眼前闯进一个素白的身影,殷危娄下意识地立刻收了鞭子。
执法司仪怎会没反应过来?非但没收鞭,鞭尾的短剑登时刺进白予卿的肩膀中。
白予卿没躲,二指并拢点上殷危娄的眉心。
一缕至纯的灵力顺着殷危娄的经脉,他身体中原本乱窜的魔气刹那间转为灵力,不再肆虐。
执法司仪手上用力收回九节鞭,白予卿的衣衫顿时一片鲜红。
殷危娄瞬间清醒了。
“师尊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剖析一下魏滕的心理活动:
这废物配不上师兄!
只有天才,才能配上我师兄!
卧槽师兄刚才干啥了?!
卧槽师兄怎么流血了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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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宗主对白老师不是爱情,绝对不是。
但是他是最不希望白老师出事的人。
同时他的动机也不纯粹。
感谢日常追文的大可爱们( ̄3 ̄)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