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9、调查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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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极宗的卷宗归档在无极峰的藏书阁。

以前殷危娄来送卷宗,把卷宗放下后就跟见鬼似的跑了,根本不曾仔细。

说句实在话,殷危娄对魏滕没什么好感,对无极峰亦是。

有时见一个人的第一面就会心生喜欢,忍不住想要亲近。与之相反,有时见到一个人,非但没有好感,反而会有不自觉的抵触之心。

殷危娄见到魏滕的时候就是这样,即使当时第一个问他要不要入门的是魏滕,第一个向他递出橄榄枝的是魏滕,但是殷危娄就是……就是不愿拜入魏滕门下,眼都不眨一下地拒绝了魏滕,并且一转脸儿就赖在白予卿的身边了。

魏滕呢?非但丝毫不介意,还乐呵呵地让殷危娄待在六极宗。还明确表示,若是殷危娄能拜入白予卿门下,那就待在白予卿门中,若是殷危娄拜师不成功,随时欢迎他回到无极峰。

当时殷危娄只觉得,魏滕能有这气度,宗主之位真不是白来的。

可即使魏滕对他这般宽容,每日都笑呵呵的,殷危娄依然觉得,魏滕这个人不易亲近,不好相处。对他没有半分好感。

至于无极峰,那可能就是殷危娄恨屋及乌,不待见魏滕连带着无极峰也一起不待见。

殷危娄到无极峰的时候恰巧碰见卫延在将卷宗归档,他将怀里的卷宗收敛好,走向卫延,叫了一声卫师兄。

卫延其人,姿容端正,修为上佳,堪当六极宗大师兄,魏滕门下第一人,师姐师妹们的理想道侣,若要说有那么一点缺点,就是卫延这人太直。

不是正直,而是直。

这两个词虽然只有一字之差,但是实际含义却是千差万别。

殷危娄对卫延的直深有体会,记得有次出任务,卫延救了个小师弟,回程的途中,有人跟小师弟开玩笑,问他:卫师兄救了你,你该怎样报答?

还没等师弟回答,就又有人笑道:不如师弟以身相许?

这本是个无足轻重的玩笑,同门之间嬉笑打闹罢了,谁知卫延却突然正色道:“婚嫁大事,不得玩笑,况且我和师弟同为男子,怎能谈‘以身相许’?”

便是这一句话,弄得一行人都无比尴

尬,最后回到六极宗的时候,谁都没敢再说话,更不敢和卫延开玩笑。后来,人们大致都摸清了这位卫师兄的脾气,以后出任务就只说出任务,不多言语一句,不与他开玩笑。

殷危娄当时也没有说话,尴尬归尴尬,但是这只是个人的性情问题,卫延不喜欢开玩笑,以后他多注意一些就是了,他当时注意的是卫延的后一句话。

为何男子就不能以身相许了?

殷危娄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,只是想听到卫延说,男子不能以身相许之时,他就莫名有些气氛。

现在又看到卫延,殷危娄规规矩矩的,叫了师兄行了礼,把卷宗放下之后,看了一眼卫延要归档的卷宗,问道:“师兄每日都要处理这么多事情?”

卫延停下手头的事儿,笑道:“也不算很多,习惯了……”

殷危娄走到他面前,问道:“师兄可要我帮忙?”

卫延道:“我一个人可以忙过来,师弟去忙你自己的吧……”

殷危娄只道:“我每日闲得很,除了修炼就是睡觉,与其在寒清峰睡觉,倒不如来帮师兄做些事。”

听见这句话,卫延明显地愣了一下,说道:“那师弟你……确实是挺闲的。”

殷危娄抿了抿嘴,卫延确实直,并且直的超出他的想象,为了避免太过尴尬,殷危娄迅速岔开了话题,问道:“师兄要将这些卷宗归档?师兄教教我应当如何做吧,正好我也无事,能帮师兄分担一些。”

卷宗归档是个极其枯燥的事情,弟子们大都不愿意做,现如今殷危娄自己送上门来了,岂有拒绝的道理?卫延点点头,将归档的步骤给殷危娄示范了一遍,殷危娄上手很快,在卫延的指导下试了两遍后就能独自处理卷宗的分类和归档。

然而殷危娄可不是白白来帮卫延干活的。

卷宗归档到一半,卫延从殷危娄抱来的卷宗中取出一本,问道:“这本为何和其他卷宗混在了一起?”

殷危娄侧头一瞧,正是白予卿那本和南城相关的卷宗。

殷危娄道:“我只当这本是和师尊相关的,就和其他的放到一起了……是不是我放错了?对不起,我是不是给师兄添麻烦了?”

卫延本想责怪他两句

,六极宗宗门事务的卷宗归为一类,和六极宗仙师有关的卷宗,尤其是任务相关,应当另分出来。这不是什么特别偏僻的规矩,内门弟子经常帮仙师处理宗门事务,本是心知肚明的事儿,殷危娄不该做错。

但当卫延看到殷危娄垂着脑袋的丧气模样,责怪的话一瞬间就都说不出口了,盯着殷危娄看了一会儿,微微地叹了口气。

寒清峰毕竟情况特殊,师弟有些事务不熟悉情有可原。

最终卫延也没有责怪殷危娄,将卷宗如何归类再跟殷危娄讲了一遍,又想了想,只跟殷危娄叮嘱了一句:“下次注意。”便拿起那本卷宗,往楼上走去。

殷危娄见状,立刻跟在卫延的身后,问道:“这样的卷宗要放到楼上吗?”

卫延点头道:“和六极宗仙师相关的卷宗,都放在顶层。”

“顶层?”殷危娄一听,立刻道,“那我帮师兄送上去,师兄就不用跑这一趟了。”

卫延摇头,说道:“顶层有禁制,你到了那儿也进不去。还是回去吧。”

藏书阁的顶层是和仙师相关的卷宗,顶层设置了禁制,殷危娄想不好奇都难。

殷危娄挠挠头发,应了一声便自己回去了,实际上却趁着刚才和卫延接触的功夫,一缕灵力拧成的丝线悄悄缠上了卫延的手腕。

为了不让卫延察觉,他把灵力压到最低,至于缠在卫延手上的丝线,仅仅用来探查,没有攻击的作用。

既然卫延能进去,顶层的禁制必然有其特定的解法,卫延在上面有任何动作,灵力是如何运转的,他都一清二楚。

顶层的卫延丝毫没有察觉有何不对劲,像往常一样来到顶层放好卷宗,殊不知顶层禁制的解法已经被殷危娄看了个通透,下楼之时,殷危娄早已悄悄收回丝线,装成个没事人的模样,低着头继续把卷宗归档。

卫延觉得自己这个师弟着实不错,若是没有拜在寒清峰门下,说不定现在已经是无极峰的顶梁柱之一了。

当天夜里,殷危娄就偷偷溜进了无极峰的藏书阁。

虽然后背的伤仍然有些疼,但是并不碍事。

藏书阁夜间并不关门,有些苦修的弟子,夜间会来到藏书阁阅览书籍。殷危娄装模作样的本事一流

,和尚留在藏书阁的弟子们打过招呼后,又装模作样地悄悄往藏书阁顶层走去。

此刻藏书阁的高处几层都空无一人。殷危娄飞也似地蹿到顶层,依着白日卫延开禁制的样子,将藏书阁的禁制打开,观察了一番,四下无人,这才进了顶层,为了防止别人发现,又掩去自己的踪迹,恢复了禁制,把门关上了。

藏书阁顶层看上去平平无奇,就和下面一样,摆着几个巨大的书橱,贴着标签以便人查阅。

不同之处,就是有的书架上,标的是六极宗仙师的名字。

学颍闻、岳长霖……

不仅是现任的仙师,以往仙师的卷宗都在。殷危娄兜兜转转的好几圈,才在一个角落中发现标着“白予卿”三个字的书架,书架不大,放的东西可不少。殷危娄随手抽出一本,是他师尊以前出任务的卷宗。

目光扫过卷宗的文字,看完之后,殷危娄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
放下这一本又打开另外一本,皆是一样的情况。

殷危娄一连看了数本卷宗,这些卷宗都有同样的问题:

对任务的描述详尽,对师尊的任务过程却一笔带过。

最后留在卷宗上的,只有四个字——

鬼患已除。

莫不是其他峰的仙师也是这般?

殷危娄找到其他仙师的卷宗,一连翻看了基本之后,却发现只有白予卿的卷宗闪烁其词,不描述师尊完成任务的过程,只留下“鬼患已除”四个字。

为何会这样?

殷危娄尝试找出这些任务的共同点,将几本卷宗摆在面前对比一番,的确是有些令人惊异的相同之处。

鬼患规模极大,鬼患的感染速度极快。

不对,应当不是这个。一般的鬼患也不值得师尊去处理,这两点可以理解,但是除了这些,还要什么地方是他没注意到的吗……

殷危娄一扭头,恰好看见在师尊的卷宗旁边,有一个书架,上面写的不是任何一个六极宗仙师的名字,而是写的一把剑的名字——

归月。

殷危娄伸手想要去拿归月的卷宗,刚刚碰到卷宗的时候,书中突然蹿出一团火苗,瞬间烧到了殷危娄的手指。

指尖流了血,恍惚之际,血已经滴落在地板上。

殷危娄连忙抻着袖子把血

迹擦了擦,割了内袍的一个布条,裹住伤口,想要看看归月的卷宗都写了什么,手指刚一凑近,就被火苗又烧了。

殷危娄丝毫不介意,他左手的五指都被烧了一遍,终于让他找到一本没有设置限制的卷宗。

翻开一看,是归月的历代主人。

刚刚翻开第一页,突然一阵令人心慌的灵力波动传来,殷危娄顺着这股灵力探测过去,灵力的来源清楚地告诉他——有人正在打开:殷崽:为什么男人不能以身相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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