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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宸笑得意味深长,狼啊,孤好像抓到你的软肋了。
接下来的驯养就容易多了。
“影。孤受伤了。给孤端茶。”贺宸脖子上包着纱布,躺在塌上。一脸苍白。完全没有平时威严高贵的架子。
影老老实实去端来茶。
“喂孤。”贺宸坐起来,颐气指使。
影把茶水喂到贺宸唇边。
怎么突然这么爱撒娇。影有点迷惑。
不过,这很好。小太子可以更粘人一点。
他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。
贺宸心里也很得意。
什么狼,在孤面前还不是变成一条听话的狗。
两个人诡异地各自满足了。
但影很看不惯那条总是摇着尾巴往贺宸身边凑的小狗。
舔狗,争宠,呸!
后来被各种使唤的影迷恋上了做菜打扫卫生,承包主人生活的日子。当然,这是后话。
有一天,狗死了。
在鬼气森森的皇宫,它能活这么久本来就是一种奇迹。
它长到两岁时被鬼吃了。
那时贺宸已经接过了这庞大皇朝的命运,成为了皇帝。
影离宫杀人去了。
他在宫殿里批阅奏章。那时候,即使是满篇虚假的吹捧伪饰,一看就是敷衍的编造。他也耐心地看下去去。
他坚信自己可以改变折磨了一代又一代皇帝的诅咒。
专注的他没注意到,上床休息的时辰已经过了。天上的月亮圆成一片惨白。
桌案上一点油灯的光晃荡不定,像有谁在旁边轻轻吹动。随时会熄灭。
在他腿边玩耍的小狗似乎受到了黑暗的吸引。往灯光照耀外,黑暗的柱子后走去。
光影浮动,柱上的雕龙蒙上一层诡谲的阴影。似乎是扭曲的人形。
光影浮动错乱间。
影子扭动着。
似乎在冲小狗招手。
一双诡异弯起的眼睛却在注视着灯光下的贺宸。
咯吱。
咯吱。
贺宸被一阵诡异的声音干扰。
皱起眉。
他以为小狗在乱咬东西。
一转头,眼前的场景直接让他汗毛倒竖,大脑一片空白。
无数人形阴影遍布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,墙上,柱子上,其中一个正把狗的尸体放在嘴里咀嚼。
嘎吱嘎吱的声音就是咀嚼骨头时发出的。
血液往下淌。
贺宸仿佛被从灵魂里冻结了。
他僵硬地转头,看向桌案下。
一双惨白的眼珠在黑暗的阴影里和他对视。
第94章霸道帝王的忠犬影卫(10)
多年前的恐惧重新出现在贺宸心尖。
以前有影守在他身边为他守夜,那些魑魅魍魉都不敢靠近。
现在影呢?对啊,影呢?
他从来不会回来这么晚。
贺宸心尖发紧。
他腾地站起,退开。已经是青年的他比少年时镇定多了,五官硬朗俊美的轮廓渐渐成型。
他神色沉凝,拿起一旁的剑。那是一柄法器,可以镇邪。
但心里仍然不安。
亲眼见到父亲和一死亡的场景已经成为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。
至今,他仍会做被恶鬼吞食的噩梦。
哐。桌案倒了。
唯一的一盏油灯熄灭了。
整个大殿笼罩在一片黑暗中。
贺宸心里一颤。
慢慢往后退,想退到墙角护住自己的后背然后正面迎敌。
黑暗中,静悄悄的。他的神经绷紧。
眼前的黑暗不同寻常,是那种彻底的,死寂的黑。一丝光也看不见。
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各个地方传来。头顶,前,后,左,右。
可以想象无数扭曲的黑色人影在爬动的样子。
冷风袭来,贺宸挥出一剑。
落空了。
冰冷刺骨的凉意从肩头传来,他猛地挥出一剑。
黑暗中传来细细的哭声。
寒意透骨。
细细的哭声传到他耳边,一层纸一样的东西从背后突然裹住他的脸,窒息感令他大脑一阵眩晕。
他伸手去撕扯那张纸却什么也摸不到。
越来越多的低语在他耳边想起,那些怪物都聚拢过来了!
他一,狠心挥剑砍向自己的脸,想要摆脱缠在脸上的鬼。
哐当。
剑被一阵巨力撞在地上。
缠绕在周围的阴气纷纷散开。
殿内温度回暖。但还是漆黑一片。
贺宸摸索着想要开门。
一双冰凉的手从背后抱住他。
邪秽还没有离开!
他心头一紧。
那双手把他拉进冰凉的怀里。
挨得很紧。
然后开始,扒他的衣服!
贺宸耳朵一下红了,羞耻的。
厉鬼他见多了,第一次见到色鬼!
“住手!”他呵斥,摆出皇帝的威仪来。
但在衣服已经被扒到肩膀的情况下,威慑力根本荡然无存。
他气急“给朕住手。”他一手扯着衣服一边后退。
哐。
他脚跟撞到了剑柄。
没等他动作,黑暗中的鬼就把剑踢远,把他按到了地上。
冰凉的地面硌着脊背。贺宸仰头想要看清对方的脸,但眼前只有一片漆黑。
对方的舌头舔到他脸上,湿漉漉的,冰凉。
……
大门开了。
影一身冰冷地进来。
“主人?”他迟疑地看向坐在塌上的人。
贺宸换了身衣服,眼神很冷。
“过来。”
影走近。
“跪下。”贺宸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影一脸不解地跪下。
贺宸问“你去哪了?怎么这么晚?”他眼睛注意着影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影的表情如常“杀人,对方的手段有点麻烦。”
“你是刚回来?”贺宸伸出教踩在影肩上。
影看见上面的红色痕迹。
“是的。”他答到。
“朕差点死了。”贺宸说“你现在是朕唯一一个相信的人。朕,可以信你吗?”
影低头,额头碰到冰冷的地面“影是主人的刀。愿为主人赴死。”在贺宸看不到的地方他弯起唇角,舔了舔唇。
“朕要你当朕的刀。朕的狗。对朕言听计从,朕是你的唯一的皇帝。”贺宸说。
影垂头。
“是。主人。”
“你以后就叫白吧。”贺宸说。
他看不出影的异常。
之前那个真的是鬼吗?
那个鬼把他按到,舔了一遍,什么都没做。
沐浴过后那种诡异的粘腻湿漉感还是挥之不去。
“是。”白这样说。
那件事被两个人放在心底,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有了那次教训,白无论遇到什么任务一定会准时赶回攻陪贺宸睡觉。
贺宸也将宫里所有角落点上了不灭的人鱼灯,即使在夜晚,黑暗也无所遁形。
时间回到现在。
贺宸看着喂自己吃饭就可以傻乐半天的白。眯眼。
“白跟以前变化好大。是因为干了什么对不起主人的事情吗?”
白眨眼“没有。”
脑袋还清醒嘛。
贺宸冷笑。
即是伪装成狗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狼性。
但贺宸知道安抚这头狼让他不会反噬主人的方法。而且行之有效。
饭后。
白为贺宸倒好热水。
“需要白帮主人搓背吗?”白站在屏风后眼巴巴地问,就差有根尾巴不停摇晃了。
“不用。你自己也洗吧。”贺宸果断拒绝。
跟寝宫宽阔人与人相隔几百米的温泉池相比,浴桶实在太小了,什么东西都一览无余。
贺宸可以想象自己要是让白给自己搓背,他的视线绝对可以把自己后背烧出两个洞。
自家影卫太热情也是一种烦恼。
深夜。
白睁着眼,听见外面走道里传来迟缓的脚步声。数次,那脚步声停在门口。停顿很久,久到你几乎以为它已经离开了,门口才重新传来脚步声。拖曳着沉重的脚步,又走到另一间门前。
不长眼的东西没有进来,白就安心地抱着怀里的主人。嗅着主人发丝的香味。
内心蠢蠢欲动。
痛苦又纠结地度过一晚。
这样的夜晚他已经度过快十年了。
好想——
好想——
嘭。哐。
房间并不隔音,一早贺宸就被楼下传来霹雳哐啷的声音吵醒。
平时这个时间他也该醒了,但是被杂声吵醒还是让他颇为不快。
白还抱着他。
“松开。”贺宸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