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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板向外推开,一扇扇墓碑一样竖起,横亘在走道中。

门内深邃的黑暗令人头皮发麻。似乎随时都有人脸从后面闪过。

所有敞开的门一片死寂。看着门的人一动不敢动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“门,为什么是敞开的?”柳月小声问,握紧手中长剑。声音有些发抖。

同时他们也看见走道尽头被厚厚布幔盖住的窗户,窗框暴露在外,因为布太厚实一丝光也漏不出。

“选哪间?不会都没有灯吧。”队伍中另一个女人林霞就显得冷静多了。她认真思索着选房间的问题。

恐怖游戏里光线很重要。

光可以有效缓解逃生者的心理压力也可以帮助避开鬼怪的袭击。

但还没等他们想出个答案,林霞手中的手电筒闪了数下,陡然熄灭。

一时间,所有人呼吸都放轻了。

黑暗中,无形的手把他们的心脏攥紧。

有什么东西出来了。

嘭,哐。

寂静的走廊中陡然响起关门声。

滴哒哒哒。玻璃珠滚动的声音,清脆,清晰,由远及近。

众人的心跳也跟那声音一起几乎蹦到嗓子眼。

站在后面的木匠陈天轻手轻脚的后退,他身后应该是走廊,但他往后退却迟迟没有碰到实物。

吱呀,他似乎碰到了什么。木头摩擦的轻响在死寂的走廊上分外清晰。

这是——关门声!

意识到这一点的陈天霎时冷汗就流了下来。

他明明是向后退但为什么走到前面来了!

就在他浑身紧绷时,一只冰凉的手握上他的手臂。

“啊!”惊人的惨叫霎时响彻走道。震得通道阵阵回音,余音绕梁。一个人尖叫出了团体大合唱的效果。

“啊!”陈天没有停止,他还在继续!

难以想象这个略显瘦弱的男人会有这么强大的肺活量。

尤其是他的尖叫完全打乱了其他人的步调,柳月慌了神也跟着尖叫起来“有鬼!”

“喂。”尖叫声中,一个人的声音从陈天背后幽幽响起。

是个耳熟的声音。

陈天颤抖着不敢回头。

“喂,是我啊。你吓死我了。”卷毛青年幽幽从他背后“飘”出,一脸嫌弃。

陈天不敢动,谁知道这个声音是不是鬼伪装的。

见他吓的瑟瑟发抖的样子,奚白撇嘴“你们胆子都好小哦。”

他松开陈天往前走。

冰凉的风从他身侧吹过,带来隐约的焦糊臭味。

奚白搓了搓手臂“好冷,这房子这么破果然漏风。”

冷风一顿,接着吹得更猛了,隐约带着低声絮语。似乎在耳边响起。

奚白混若未觉往前走,突然,什么冰冷的东西握住他的脚踝,想要将他往旁边打开的门中拉扯。

奚白什么也没感觉到一般继续抬腿往前走,毫不费力地抬腿,落下。

抓着他腿的东西直接被从门内拖出来,在地上拖把一样拖着。发出诡异的摩擦声。

它震惊了,不死心地用力拉拽奚白的脚,拉,拉,使出吃奶的劲儿拉。

草。拉不动!

这个人力气大的不科学,直接拖着它往前走。

不对,它一个鬼讲什么科学——

奚白脚上拖着一个往前走,步履丝毫不慢,可怜了被他用来“拖地”的鬼,鬼脸都要被地面磨平了。

突然,奚白停住了。

鬼突然燃起希望,这是——发现自己了?被当拖把实在是让鬼很没面子!

好歹看我一眼啊!

奚白自言自语“脚上好像粘上口香糖了。”说完他抬腿,咔嚓踩在鬼的脑袋上。

“弄掉。”他一脸天真地在地上碾动鞋底,把鬼的脑袋碾动稀烂。

做完凶残的动作他慢悠悠收回脚“哎呀,轻松多了呢。”天真的笑容无端让人浑身发冷。

走道中冷风为之一滞,慢慢熄了。门后蠢蠢欲动的影子趴着一动不敢动。

点子扎手,先观望一阵。

奚白继续往前走,这一次毫无阻碍地走到了窗边,伸手哗地拉开窗帘。

耀眼的阳光刷拉从窗外照进来,把黑暗的长廊照亮。

奚白站在眼光中,像披了层圣光,正冲愣在楼梯口的几人微笑。

“这不就行了吗?”

这不就行了吗?不就行了吗?不就——行个鬼啊!

你怎么就直接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了啊!

不怕被鬼干掉吗!

“那个——你不怕吗?”柳月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。

“怕?”奚白愣了一下,接着不好意思地挠头“我忘了在恐怖游戏里了。”

“而且很安全,什么也没有啊。”

众人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,奚白的确安全走到了窗边。

是运气好?

除了运气好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。

逃生者是打不过鬼怪的,只能找到寄托他们执念的物品来消除执念从而杀死鬼。

这样看来,这个新人就是传说中的欧皇?

叶流看着奚白,神情莫名。

虽然奚白表现的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,但他总感觉奚白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。

有了光,房内隐藏的阴影纷纷退去。

它们在墙壁地板上游走,发出节肢动物爬行般令人牙酸的咯哒咯哒声。

听的人头皮窜上电流般发麻。

恐惧的痒从骨头缝里钻出,钻的浑身难受。

林霞手里的手电筒嘭的一声又亮了。

“现在选房间吧。”叶流说。

管家的说法是选择五间,六分人其中只有王盼和林霞是一对情侣,那么怎么分配就了然了。

“瞧不起单身狗啊,恐怖游戏也这样。气死我了。”柳月吐槽,两个人在一起危险肯定比一个人小得多。

但只有情侣才能享受双人间的福利。

她看向叶流“要不我们临时组个队,一会问问管家能不能咱俩一间。”

她看叶流一直很冷静,一看就是个老玩家,靠谱!

叶流思索片刻“可以。”

剩下的两个男人,奚白,陈天,当然是各自一间。

奚白背着画具走进房间,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就是各种被布蒙住的石膏像和画。

没有窗户,走廊上透进来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,剩余房间大部分都笼罩在黑暗中。

哐,奚白把画板放下。掀开一座石膏像的白布。

里面的石膏像满脸惊恐,眼睛瞪大鼓出,嘴巴张大的几乎要撕裂开。面部肌肉一条条蚯蚓般扭曲着。

是一个看第一眼就会让人觉得眼睛受到污染的东西。

它坐出仰头望着天花板的姿势,似乎上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
奚白仰头看了一下,天花板完全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清。

接着他又走到另一个雕像旁,掀开布。

这次的雕像是笑着的,看着奚白微笑,嘴咧开到耳根。弯起的眼睛说不出的诡异。

惨白的石膏人体,漆黑的阴影,让它看上去带着一丝活意。

奚白盯着它,静止不动,眼睛一眨不眨。

那石膏像眼珠突兀地转动一圈,嘴角咧地更大了。

奚白笑出小酒窝。

“你输了哦。我们玩一二三木头人,你先眨眼了。”

他咧开尖牙,扬起手,哐!

石膏像的脑袋断裂开,向后摔在地上瞬间粉碎。

奚白手上还沾着石膏粉,他笑着拍拍手“游戏也玩不好的家伙,垃圾。”

地上的雕像头,我TM裂开!

为什么会有人跟石膏像玩木头人啊!

还有你根本没告诉我你已经开始玩了啊!

还有为什么输掉游戏的惩罚是被砍头啊!

为什么要对一个石膏像下手啊!

为什么你可以徒手把我劈开啊!

奚百白不到雕像的心声,他把目标瞄准了趴在地上的另一座雕像。

掀布,掀,掀。奚白疑惑“怎么掀不动啊,是因为被胶水黏住了吗?”

他突然一拍手“知道了!肯定是因为雕的太丑,不能见人。”

雕像——玛德,这亏认了。丑就丑吧,只要不裂开。

奚白对雕像失去了兴趣,把目标瞄准了画像。

“这里有老爷的画像吗?”他自言自语。

“他完蛋了。”几个雕像暗中交流。

“在我们面前他可以嚣张,那个人很快就会收拾他了。

奚白已经走到画框前伸手揭开白布。

随着白布遮挡一点点脱落,画中人露出真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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