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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至于她完全忽略了这句姐姐的古怪意味。

“怎么那么像宫斗的语气。”林霞小声跟男朋友王盼耳语“像刚进宫的妃子向皇后问安的感觉,阴阳怪气儿的。”

“你想多了吧。”直男王盼表示什么也没听出来。

“戚寻。”女主人叹气“明明才三十岁看起来却跟五十岁的老头一样,让人心生厌倦。”

“没关系,他喜欢年轻的。”奚白说。

所以肯定会喜欢我。大姐,你年纪大了,早点给新人让位吧。

“真会说话。”女主人以为这句年轻是在说自己,捂嘴笑起来。

两人其乐融融的氛围看的管家狠狠皱眉,他出声打断“时间很晚了,夫人该休息了。”

在旁边一直出奇安静的戚朝立马从椅子上滑下来,抱着球往黑暗里走去。

女主人也站起来,聊天的热情似乎瞬间就消退了。

“明天再见。”她匆匆抛下一句话,跟着戚朝一同消失在漆黑的黑暗里。

管家冷冷看了奚白一眼“客人自重。”接着他也离开。

“你对鬼也下手!”三只鬼一离开,柳月立刻向奚白竖起大拇指。

厉害,实在厉害。

“大姐是个很温和的人。”奚白说。

幸好女主人已经走远,不然听到奚白这堪称刻薄的称呼肯定要气活过来。

为什么你能如此无辜地一秒变脸啊,刚刚亲热叫姐姐的人是谁?人家一走你就改口就大姐了!

“你这样不好。在么能叫一个女人大姐呢?”柳月说。

“哦。阿姨。”奚白眨眼。

洁白表象下是满满的黑泥。

“好了。注意时间。”叶流站起来,审视的视线从奚白身上扫过“别耽误到零点。”

说道零点,其他人纷纷站起来。

“回楼上。”叶流说,脸色凝重。其他人也是如此。

他们还没忘记下来时楼道里的那只鬼。

“等等。”奚白说着,迅速拔掉了桌子四角的蜡烛。

“灯。”他把蜡烛往前递了一递。但没有一个人伸手来接。

这种蓝光的诡异白蜡烛他们有病才接!

“不要?”奚白失落“好吧,那我一个人拿着。”

说完他率先走上楼梯。

其他人远远离他一大截,生怕蜡烛中钻出鬼波及到他们。

黑暗的楼梯,安静的只有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。

逃生者们屏气凝神听着身后的动静,但一直走到第四层各自房前,背后都没有响起多余的脚步声。

看来鬼不在。他们齐齐松了一口气。

之前下楼时柳月问过管家能不能让她和叶流一间,但被拒绝了。

除了王盼林霞外其余人只能一人一间。

晚上离开自己房间出了事后果自负。

现在只能各回各回家,先苟过这一夜再说。

奚白抱着四根蜡烛回到自己的房间,他刚进门,门就在背后嘭一声自己关上。

“谢谢。”奚白说。

省了自己关门的力气,懂事儿。

他把蜡烛放在画像下。

四根蜡烛摆成一排。

接着他满怀期待地揭开画布。

手顿住。

把白布合上。

再揭开。

没有,画里的人不见了!

奚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眼睛黑的可以滴出墨汁。

“在哪呢?”

他举起蜡烛在房内翻找,空荡荡的房间很快被翻的乱七八糟。那些盖着百步的石膏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齐背向他面壁站着。

奚白走上前拍拍其中一个雕像肩膀。

雕像顿时一个哆嗦,明显受到了不小的惊吓。

“你看见他去哪了吗?”奚白沉声问。黑漆漆的眼神哪里有刚刚无害的样子。

雕像:我不敢说,你也别问。

它选择沉默。

奚白伸手按上雕像后脑勺“说。”指缝间被捏碎的石膏粉末簌簌落下。

石膏像哆哆嗦嗦指向前方的墙壁。

奚白把蜡烛凑近,上面是阴影组成的两个字。

零点。

一楼大厅的时钟刻度缓缓指向零点。当分针与时针彻底重合的一刻。

一团漆黑的阴影从巨大的吊钟中爬出,张大没有舌头的嘴。

尖锐凄厉的鸣叫从喉咙里挤出。

气息传到四楼每一个还未入睡的逃生者耳中

第151章恐怖boss的逃生者(5)

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刺激着每个逃生者的神经。

这似乎是一个开关,瞬间释放了空气中压抑已久的恐怖。

走廊外传来弹珠滚动的声音,清脆响亮。

皮球弹起滚动的闷响。

伴随着一道沉重拖沓的脚步声,金属在地上拖动刺耳的摩擦声。

金属的地面的刮擦声似乎一个人嘶哑竭力的尖叫,又似乎猫爪子在木板上抓挠,让人心中一万只爬虫爬过般不舒服。

逃生者们都躺在床上,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想睡睡不着,精神反而比白天更亢奋,处于无言的焦灼中。

吱呀——这时,死寂中分外清晰的开门声瞬间挑起他们紧绷的神经,

门开了,这是第一反应。

是不是我房间的门开了?这是第二反应,这个猜测让逃生者们出了一身冷汗。但好在他们很快意识到开门声不是来源于自己房间。

但——是谁呢?

谁的房间被打开了?

还是说,没人的空房间里有东西出来了?

黑暗的走道中,奚白端着蜡烛站在路中央,那拖拽着什么的沉重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。他却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。

压抑黑暗,狭窄的空间。随着对方走近,走廊中气氛凝固了一般,仿佛注入了大量冰冷的水,让人几乎窒息。

啪,啪,咕噜噜。

玻璃珠从黑暗中滚出,一路滚到奚白脚下。

他对面的东西也停下脚步。

“你是谁?”奚白问。

“戚寻。”对面响起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。他的声音称不上好听,烟熏过一样哑的厉害。

沉重的脚步再次响起,黑暗中男人露出真容,黑发蓝眼,只是半边脸上覆盖着银质面具。身长玉立穿着复古式西服,手里的长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,淌出一条腥臭的痕迹。

他走近,奚白才看清他手里拎着一颗人头,人头被烧焦了,皮肤碳化,风化的土丘一样凹凸不平。五官融化后黏连在一起,恐怖又恶心。

奚白视线从那颗人头上扫过,落到戚寻脸上。

“老爷回来啦。”他咧嘴笑“怎么连个提灯的都没有,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间?”

幽蓝的烛焰下,卷发青年天真又单纯。

似乎这诡异阴森的气氛与他全然无关。

“您回来了夫人都不接您吗?哎呀,真不像样。”说到一半他又露出懊恼的神色“抱歉我失言了。”

戚寻定定看着他“没关系。”声音沙哑但意外的温柔。

“真的吗?”奚白一脸羞涩地抬头“您真好,您是要找什么吗?不如我帮你?”

戚寻迟疑地看着他“找人。”

“找谁呢?”奚白端着蜡烛靠近,脸颊凹出两个小酒窝。

戚寻视线不自觉落到他的小酒窝上“找——我也不知道。”

他有点懵,为什么这个人完全不怕自己。还有之前——他在画像上舔的那一下,温热的触感到现在好像还停在他嘴巴上,

“你提着这么重的东西,很累吧。我帮你。”奚白自然地把蜡烛塞进戚寻手里,接过他手中的人头和长剑。

戚寻稀里糊涂地把剑和人头递给他。

“等等。”奚白突然说“现在很晚了,夫人已经睡了吧。而且夫人讨厌吵闹,你现在去打扰她多不好。”

戚寻深蓝色眼睛看着他“嗯。”

“所以要不来我房间一起睡吧。”奚白来到城堡第一天就准备截女主人的胡。而且截的很理直气壮,很光明正大。

“我——”戚寻觉得很有道理但哪里不对的样子。

“听见什么了吗?”逃生者的房间,林霞和王盼蹲在门口往外听。

“只听见夫人两个字。”王盼说。

“再听仔细一点,肯定有线索。”林霞把他挤在门上,小声催促。

王盼点头,把耳朵和门贴的更紧了。

“还是没有,门板太厚了,听不见。”他说。

“没用的家伙。”嘲笑从他背后响起。

王盼瞬间凝固住了。那不是女友的声音!他的心脏无限下沉。

现在他才发现背后的重量变了,变得死沉,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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