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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悉的声音,“刘导,我想试试谢清和的角色,我很喜欢。是真的很想出演,希望能在刘导手下继续提升自己。希望刘导能给个机会,”

刘域和,“可以啊,来试镜。”

这是第一段音频。

第二段音频就劲爆了。

萧悉,“刘导,那个您的电视剧,我有事演不了了,和另一个安排撞了,对不起。”

刘域和,“我都安排好了你跟我说你来不了?一个布景多少钱你知道吗?重新找男四我要耗多少精力?你就一句轻飘飘不演了?自己的时间都安排不好,我就问你,和什么撞了?”

萧悉,“英导的大电影。您知道的英导在国际上的名气,我不能错过。”

刘域和“,行吧,希望下次别合作了。”

这一段音频,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孰是孰非。

而且音频清晰连贯没有修改的迹象。

这下萧悉的粉都哑火了。

这似乎的确使他们哥哥背信弃义在先,还反踩。

真不是人家《锦衣卫》剧组的错误。

但也有些脑残粉仍然不管不顾,直接开喷。

“凭什么诬陷我们哥哥!”

“肯定是假的,找个和哥哥声音像的人来糊弄我们我们就听不出来了吗?”

“造假全家爆炸!”

刘域和直接奇了,“你们听不出自己哥哥的声音,还敢自称粉丝,呵忒。我一眼就看出你们不是人!”

奚白直接给公关部打了个电话示意他们撕完这一波开始降热度,把跟自己有关的热度限流。

虽然那些骂不痛不痒,但谁也不愿被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。

公关部速度很快,这条动态直接在后面挂上了大爆。飘红霸屏。

吃瓜群众这些天吃瓜吃到饱,

连环反转打脸比追剧还精彩。

刘域和又多了个新称号,千层饼导演。

老千层了。

还有人留言,“原本是路人,围观吃瓜。现在突然想看刘导的新戏,是不是一样千层饼味的,期待,狗头。”

撕比大戏算是告一段落落,接下来就是热度慢慢将会下去,过段时间全剧再放一波宣传。完美。

刘域和又发了条动态。

@炫猫狂魔:这是我紧急拉来救场的兄弟,演技没话说,常年学校话剧第一,牛逼。

这回吃瓜群众才彻底相信奚白和刘域和真是兄弟。

刘域和是顶尖二代,那奚白必然也是啊,能上同一所学校的都不是一般人。

于是奚白的粉丝又多了一些“无耻”的老婆粉,离谱的是还有妈妈粉、儿子粉、女儿粉。颜粉家族也是迎来了百花齐放。

但是奚白的主页不能留言,这些人就涌进刘域和的主页底下。

“刘导,转告一下你兄弟,我喜欢他=!”

“刘导,你嫂子我来了,还不来见?”

“小刘,你姨来了,还不来见?”

“刘叔叔,你侄子来了,还不来抱抱”

似乎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——

总之现在一片和谐欢乐。

但还是有质疑,有人质疑一个二代是否可以演好谢清和。

刘域和看了直接跟奚白说“哥,咱们赶巧,先把那段演了。”

那段是谢清和最难的一场戏。

谢清和在王朝毁灭前戏投靠了异族,在众忠臣纷纷投湖自尽的情况下,他领头一些文人投靠了异族。

理由是水太凉。

可笑又嘲讽。

无力又辛酸。

他想抱住儿王朝最后一点星火,文人是唯一能够把王朝记忆传承下去的存在。

他从小熟读经典,脑内就是一部王朝的历史图书馆,他要在往王朝得到残骸上留下这一点星星之火,让它在无数年之后,在王超残骸上重新燃起。

只要文脉精神不绝,这条龙迟早会苏醒。

谢家时世代清名,要现在他这一代毁于一旦。

他就是罪人,要被钉在耻辱柱上。

甚至不能和楚凌一起,楚凌是为国捐躯,死守国门的英雄。他只是个怕死的小人而已。

不。楚凌不会有名字,他只是那万千赴死的小人物之一,他甚至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点痕迹。

但那被他血染过的长砖会记得他的名字,他的温度。

而谢清和,从此之后就是一块石头,彻底冷却了。

这一幕是夜晚,谢清和和楚凌分别前夕。楚凌察觉到什么,就来询问谢清和。

这是一场灯下对话。

现在是晚上,剧组在房价里点了一盏灯。

古色古香的房间里,谢清和和楚凌在榻上相对而坐。

仅仅一盏油灯,昏黄的光照亮彼此的脸。

闪动的豆大烛火,温馨又寂寥。

外面清凌凌议论月亮,光照进来,照在谢清和身上,整个人更加清瘦。

他面色病态的白,前几日大病了一场,气色很不好。

直到昨天才好起来。

他是因为抉择的反复煎熬病的,到底是和国家一起死,还是背负骂名抱这一点星星之火。

他发烧了几日,选择了后者,病也就好了。

现在他目光坚定而且清明,说不出的决绝。

楚凌看着他感到害怕,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

谢清和的眼活着,也像死了。是视死如归固执者的眼神。

两人静默地看着灯芯,谁也没开口。

终于,楚凌先出声,“你——得了绝症?”

谢清和抬头看他,有些惊诧,半晌笑出声,“你怎么这么想?”

和楚凌这样的人混久了,昔日清贵的公子也有了点人情味儿。

“没有就好。”楚凌也笑起来。不再是从前痞里痞气的样子,正经了很多。眉眼间是成熟的风霜和隐隐肃杀,“你要是得了绝症去了,我一个人多孤单啊。说好一起死守国门的,谁也不许先走啊。”

明眼人都看的出,这个国家没救了。只有数着日子等死,殉葬。

但这次,谢清和诡异的沉默了。

异样的气氛让楚凌察觉出不对,他仔细看着谢清和,隐隐发现这位好友哪里不对。

对方接替了父亲丞相的位置,两人之间有过许多冲和误会,但还是走过来了。

但现在,他似乎有了别的想法。

“你不会改变注意了吧。”楚凌笑,但这笑却是酸涩的,“不要吧,我身边只有你了。”

他身边的人来来来去去,死的死走的走,现在只剩下谢清和。

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分别,但现在猛然发现,还是会会有切肤之痛,彻骨之寒。

现在这乱世,分开,就是一辈子。

“我——”谢清和顿了一下,抬眼看楚凌。这次楚凌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
因为谢清和哭了。

虽然谢清和是个文弱书生,但他比谁都刚。

楚凌受伤都哭过,认识的人死也哭过,但谢清和从被抄家,到父母去世,宗族离散。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。

他永远是那个风姿初中的世家公子,他骨头跟竹子一样,宁折不弯,拧的很。

但现在他哭了,这恐怕是他出生那一声啼哭以后的第一次眼泪。

清凉的眼泪从凤眼狭长的眼尾滑落,在月光下映出清凉的湿痕。

“我记得你说过的吧。你说,你死也不会辜负家族的荣耀,你父亲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至少死的有头有脸的。”

楚凌想象往常一样说笑缓和气氛,但他发现自己好像不会编笑话了。

他笑不出来。

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比哭还难看。

“我说过,宁愿站着死没绝不跪着生。”谢清和眼里的泪止住。

突如其来的眼泪很短暂,似乎只是错觉。

“但假如一座山压在你的膝盖上,就只能够跪了。”谢清和漠然说接下来这句话。

他没哭。换楚凌哭了。

当痞子的时候被打第一次他哭了,然后再也没哭,后来一路上身边的人来来走走他哭了无数次。

原本以为已经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年纪,但又哭了。

谢清和看他,温和地笑了。

“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爱哭啊。当初抄了我家,你跑到大牢里来找我,我还什么都没说。

就看见你抱着栏杆哭地跟猫儿似的。一个大男人像个哭包。”

“我来的时候,你还在写字。”楚凌抽噎着说:“你的字真好看,可是你后来又画了只猫。我肯不得冲进去把你的纸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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